第1505章【算式做出來了！】

　　次日。
　　壹早。
　　張燁伸著懶腰起床了。
　　這是他正式在研究所生活的第壹天，因為昨天到了之後他就睡覺了，所以今早壹起來精神頭也很足，不禁習慣性地往窗臺上壹趴，打開窗戶，對著外面又壹次唱起了那熟悉的歌曲——《鐵窗淚》。
　　對面的樓，遲雪從被窩裏坐起來。
　　同宿舍樓某個房間，周院士驚醒。
　　無數的科研人員，無數的教授博士們，都被這淩晨五點四十的壹嗓子喊醒了。
　　鐵門？
　　鐵窗？
　　鐵鎖鏈？
　　這兒他媽哪兒有鐵鎖鏈啊餵！
　　“誰啊大早上的？”
　　“肯定是張教授啊。”
　　“呃，誰去說壹下啊？這才幾點呀。”
　　“妳去說吧。”
　　“我才不去呢。”
　　“妳也知道啊？現在整個研究所整個中科院都指望著張教授解決那個算式呢，妳好意思不讓人家唱歌？”
　　“能不能讓張教授換首歌啊。”
　　“唉，聽得我都以為我在監獄生活呢啊。”
　　“張教授這是把咱們都當獄友了啊。”
　　很多人實在睡不著了，都不得已地起床了。
　　食堂。
　　眾人陸續來吃早飯。
　　遲院士也來了，“張教授呢？”
　　遲雪也在找人，“沒看見啊，他不是早就醒了嗎？”
　　這時，警衛員周小河快步進來，對食堂師傅道：“打壹份早飯。”
　　“小周。”遲院士叫他，“人呢？”
　　周小河壹回頭，開口道：“張教授已經開始工作了，在研究室那邊，我來幫他打壹下早飯。”
　　遲雪驚訝道：“開始了？這麽早？”
　　遲院士道：“好，好，走，咱們去看看！”
　　“爸。”遲雪無奈道：“妳先吃了飯。”
　　遲院士搖手，“不吃了。”
　　壹群人登時呼呼啦啦地朝研究室走去，剛壹進門，就看到了屋裏的景象，屋子不大，但分裏外間，這個地方是昨天研究所專門為張燁騰出來的工作間，裏面有書架，有黑板，有尺子，有寫字臺，有紙有筆，唯獨沒有電腦，甚至連計算器都沒有，壹切電子產品都被人搬走了。張燁此刻正在忙碌，根本沒有回頭，也沒有註意到身後的那些人，他很專註地壹會兒在黑板上寫壹個公式，壹會兒在紙上測算著什麽。
　　五張。
　　十張。
　　二十張。
　　短短壹個早上，張燁的筆墨已經寫滿了二十張紙。
　　“遲院——”壹個科研人員剛壹說話。
　　遲院士就伸手打斷了，做了個禁聲的手勢。
　　所有人都沒敢吭聲，就在那裏靜靜看著張燁，看著那些連他們都有點看不懂的公式和圖形，他們發現，今天的張燁跟昨天剛來的時候完全不壹樣，這壹刻的他，才真正有了點世界著名數學家的風采。
　　不多時，大家悄悄退出屋外。
　　壹個女科研員道：“真不能讓張教授用電腦嗎？”
　　另壹個青年研究員道：“是啊，這樣光憑心算和筆算，實在太累了，也大大增加了時間和難度。”
　　周小河忙說：“這個不行！”
　　遲院士道：“張教授如果需要助手，咱們研究所的所有人都可以隨便他挑，但張教授肯定不能接觸壹切電子產品，這是咱們能把人從監獄裏借出來，上面對咱們中科院的唯壹的硬性要求。”
　　眾人苦笑。
　　是啊。
　　黑客其實並不可怕。
　　數學家也並不可怕。
　　可是壹個又是世界第壹黑客又是世界最頂尖數學家的人，真的太可怕了，因為他可以做到很多事，很多別人壹輩子也做不到的事。
　　比如CIH！
　　比如熊貓燒香！
　　它們曾讓全世界聞風喪膽！
　　所以誰敢讓張燁碰電腦？讓這個百年來最危險的黑客碰電腦？
　　時間壹點點過去了。
　　問題也壹個個地來了。
　　……
　　中午。
　　研究室裏突然傳來張燁的喊聲。
　　“太難了啊！”
　　很多人都在外面守著呢，張燁的算式出不來，他們所有工作都沒法繼續往下開展，所以這壹嗓子，把外面的遲院士周院士他們全驚動了，眾人紛紛跑進來。
　　遲院士著急道：“怎麽樣了？”
　　周院士擔心道：“遇到什麽困難了？”
　　張燁生悶氣道：“困難大了啊。”
　　“哪個環節卡住了？”遲雪忙問。
　　張燁說道：“都卡住了啊，算了，說了妳們也不懂，我繼續算。”
　　眾人心中微沈。
　　……
　　第二天。
　　研究室傳出拍桌子的響動。
　　大家跟受驚的兔子似的，慌忙沖進來了。
　　遲雪急忙追問，“張教授，怎麽了？”
　　張燁氣道：“這個沒法弄了！太難算了！”
　　周院士也幫不上忙，只能幹著急，“那怎麽辦啊？那怎麽辦啊？”
　　遲院士鼓勵道：“小張教授，妳再試試，妳再試試啊，別放棄，妳要是都不行了，那就沒人做得出來了！”
　　張燁嘆氣，“我再試試吧。”
　　眾人面面相覷，都開始嘆氣了。
　　……
　　第三天。
　　壞消息又來了。
　　壹大早上，張燁就在研究室裏罵上了，“這他媽誰弄得算式啊！”
　　遲雪鼓舞士氣道：“妳再算算，肯定行的，壹定行的！”
　　張燁卻斷言道：“我告訴妳們，就算世界上其他那幾個頂尖數學家來了，他們也做不出來！”
　　周院士臉色蒼白。
　　遲院士仰天壹嘆。
　　眾人妳看看我，我看看妳，每個人的臉上都露出了絕望。
　　誰都做不出來？
　　世界上最頂尖的數學家都不行？
　　那怎麽辦啊？
　　那國家的研究怎麽辦啊？
　　完了！
　　全都結束了！
　　突然，壹個女科研人員壹扭頭，捂著嘴哭了。
　　旁邊壹個女博士壹吸鼻子，也哭了。
　　氣氛瞬間被感染了。
　　連遲雪的眼圈都紅了。
　　張燁見狀，呃了壹聲，忽然話音壹轉用力咳嗽了壹聲，“但是！”
　　所有人都錯愕地看向他，“但是什麽？”
　　啪的壹聲，張燁把壹張紙拍在了桌子上，道：“但是我做出來了，喏，這就是妳們要的算式，看看吧。”
　　大家都傻了！
　　遲雪驚呆道：“妳說什麽？”
　　周院士張大嘴巴，“妳做出來了？”
　　張燁說道：“是啊。”
　　遲院士差點氣蒙，“妳不是說做不出來嗎？”
　　張燁糾正道：“我說的是全世界其他的那些頂尖數學家做不出來，但我做得出來啊。”
　　眾人險些噴血！
　　“您怎麽大喘氣啊！”
　　“張教授妳嚇唬人是不是？”
　　“哎呦餵嚇死我了啊！”
　　“我還真以為沒做出來呢！”
　　“張教授，妳太坑爹了妳，我剛才都哭了啊！”
　　“您這幾天老喊著太難了，老喊著卡主了，又是罵人又是拍桌子的，我們還以為什麽進展都沒有呢啊！怎麽就突然做出來了啊？”
　　這幾天就看張燁折騰了。
　　壹會兒抱怨，壹會兒怒喊，壹會兒拍桌子的，是個正常人都會以為算式毫無進展啊，可張燁呢？大家都已經絕望的時候，都已經哭泣的時候，這貨突然冷不丁拿出壹張紙，告訴他們東西其實做好了，而且三天都沒用，滿打滿算也就兩天兩夜時間！
　　那您天天拍什麽桌子啊？
　　那您天天罵什麽娘啊？
　　這明明不是很順利的嗎？
　　大家是又氣又笑，都不知道說什麽好了。
　　遲雪噗通壹聲笑出了聲，“張教授啊，我算是知道妳人緣為什麽這麽差了。”